[2025年5月9日更新]
我不得不說這個題目真的很長,本來收到的訊息是用團體的方式做實務分享,不過後來因為上課的人數眾多所以作罷,本來想說帶團體應該還好,雖說我上次幫專業人員上課已是2014年的事了,不過畢竟是做熟悉的事應該沒什問題,沒想到事情總是不在預期中發生,不過我還是分享了我對這個議題的操作方式。
減壓模式最初的發展是希望能用在大型災難,也就是台灣因發生921大地震才讓專業人員思考緊急災難下心理師能做什麼。不過,大型災難並非常常發生所以減壓模式後來最常用於校園危機事件處理,比如自殺或其他,用於性平被害人應該不是常態,這就不繼續探討,畢竟不是本文重點。
簡而言之,這次講座我介紹了減壓模式及表達性藝術治療在個別會談中的操作方式,也讓學員練習一下減壓模式(本想說也練習一下六格畫但沒什時間),以下我整理學員們練習之後的問題及我的回答(也加上事後想到的)。
問題1:減壓模式為何要用非慣用手塗鴉?可以用於班級輔導嗎?
回答:左右手是連結到大腦的左右腦,塗鴉有助於身心穩定,應該說也可讓個案有一個新的認知,即是破除其原有對用慣用手塗鴉的預期,也能詮釋成不在想像中發生的事情並非不好也可能有新發現,就像是意外發生未必只有不好的層面也可能有新的學習。基本上不論是表達性藝術治療或減壓模式通常都用於團體,當然可以用在班級輔導上。
問題2:如果個案很擅長畫畫還要做前面的步驟嗎?也就是說是否就直接做第六張的創作就好?
回答:我認為還是要做前面的步驟,畢竟案主很會畫畫也可能是一種限制,而且跟輔導老師會談的重點不是要畫圖而是要處理性平事件的衝擊,所以經歷所有步驟還是重要的。
問題3:如果個案無法順利做完每個步驟,比如說沒辦法想到該事件較好的層面或是花太多時間在其中一個步驟時該怎麼辦?
回答:我通常會邀請他繼續完成,不過如果個案真的不行就不勉強,若是一直在某個步驟無法停止,我會跟其說先停止已經可以了,然後繼續下一個步驟。這麼說好了,不論個案的行為如何都反應出內在狀態,如果他無法停止就幫助他暫停,如果他一直中斷就協助其繼續,因為這應該是其常有的固定模式,所以透過不同的操作方式協助其轉化這個固定模式也是我會做的事。
問題4:安心服務的訓練中第六張圖是讓案主創作其對該事件的學習及若再次遇到一樣的事情會有何想法等,也就是重新框架這個經驗(應該是吧!),而我用的減壓模式是畫其會如何表達該事件,包括抽象或具象,所以是否要用安心減壓模式?另外,若第五張圖已經畫完事件很糟或還不錯的地方了(案主覺得都畫完了),那第六張圖要做什麼創作?
回答:我是覺得我不會這麼快做重新框架的創作,我會在比較後面做,所以如果輔導老師想在第一次就完成這件事,我建議由輔導老師做重新框架,應該這麼說好了,以我對性平被害人的認識我覺得不妥,可能會考量事件型態或個案類別等。
另外,如果個案已經在第五張圖完成後覺得沒什好做了,那就將第五張圖不錯跟很糟的部份結合在一起創作新的圖畫。
問題5:盾牌創作若是個案表示沒有不想說的地方那是否就空白(該創作有一半是創作不想談論該事件的原因等)?最終的所有作品拍照後是否跟信件一起寄出(我的設計是結束時寫一封信給自己)?作品是否可讓案主帶走?
回答:案主想留下或帶走作品都行,照片要一起寄出也行,當然我也曾幫個案將作品作成一本小書在團體結束時送給成員們,當時想這樣做是因為他們是特殊個案,我認為在團體最後時若能從治療師那拿到一份禮物應該對其有意義(身為心理師的幻想),也就是說如何處理作品真的沒有一定答案就是。
另外,若創作時個案覺得想不到,可以換創作內容,比如換成覺得困難的地方或不想面對的地方等等,即使當下讓個案做了一個好像不是符合框架的創作都並非不好或好,因為搞不好你以為你在操作上做了不好的選擇,但搞不好也不小心幫到案主也說不定就是,就是以當下輔導老師跟個案互動時直覺覺得怎樣的介入是最適合的來思考也是一個方向。
問題6:若個案做到第五個步驟就無法創作事件圖畫那可以加入卡片讓他選嗎?
回答:這個問題我基本上遲疑了一下,用卡片好嗎?我後來是回答那就用卡片取代創作吧!能夠完成整個流程還是比較好的,至於怎麼完成就看當下個案能用什麼方式操作。
問題7:減壓模式操作時需要限制每個步驟的時間嗎?
回答:我不會限制時間,若輔導老師擔心個案做太久可以限制時間。
這些問題讓我回想到我最初做表達性藝術治療時的狀況,當初我會在個別諮商用這個取向是逼不得已的,畢竟那時的個案無法做口語治療,只好硬著頭皮做,雖說在那之前我已經學表達性藝術治療一段時間,玩了不少創作方式,但實際做個案還真的有點不知所措,還好當時個案們並沒有嫌棄我技巧太差就是。所以說練習是重要的,不過即使練習很多次實際上做個案還是會遇到很多困難就是,所以一個好的助人工作者也是會經歷一趟英雄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