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於2023年10月27日更新]
團體治療是心理師們熟悉也不熟悉的工作模式,在諮商訓練中一定會要帶團體,不管有沒有修過團體諮商這門課,至少全職實習時要有帶團體的時數才能認證考試資格,但也可能畢業後就再也沒接觸過團體諮商了,畢竟社區中要開成一個團體還真不容易,所以要有大量帶團體的經驗是蠻難的,當然也不是每個心理師都喜歡帶團體。
我本身接觸團體的訓練很早,讀研究所前就上過團體動力的課程,記憶猶新的是當時是分內外團體,就這樣我們在內外團體輪流當成員跟觀察員,最後一天課程要結束時分享感受時有位社工表示她從頭到尾都沒發言,因為她不喜歡這樣的上課方式所以用沉默來抗議,當時我不是很了解這樣的上課方式的目的,老師從頭到尾都在旁且閉著眼睛上課,她說這樣較能專心聽成員們說話,那時可以從團體裡感覺得出來這個老師很有名,這個社工以沉默挑戰權威很有勇氣,這門團體動力訓練離現在已20多年了(2001年4月左右),但我仍記得這些畫面。我參加ˊ這門課前超緊張,因為我那時完全沒專業背景,這種上課方式雖讓我緊張也讓我沒這麼緊張,緊張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幹嘛!不緊張是因為沒說什麼話就這樣上完了,畢竟我在內團體當成員時也沒說話,在外團體當觀察員時也只有分享一次感受。這也是因為大家都講了我還是得嘗試講(這就是團體壓力),後來才發現原來還有個人沒分享過,其實她沒說話也是老師點出來的,她才回應
。
大概過了4至5年我又上了同個老師(楊蓓),一樣的上課方式但老師這次沒閉眼睛,我在內團體時也只是偶爾出個聲音
,在當觀察員時也只分享過一次,老師當時說很多人都不喜歡掌權,但握有權力是非常美妙的事,權力代表影響力,她也說當領導者就是要自己先動起來(領導者就是握有權力的人),內外團體的設計就是讓成員們快速覺察自身在團體中的角色是哪種,其實我很清楚在團體中我就是是個沉默者,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所以其實我從沒想過我未來要做團體諮商,甚至曾決定我就不帶團體,只做個別諮商就好。
這兩次的團體動力訓練我到底學到了什麼,我很難說清楚,當觀察員要觀察什麼說真的當時我真不清楚,就是憑我對人的敏感度回應而已,在當成員時我也沒在幹嘛!但很多人喜歡這種上課方式,我也知道很多團體動力的訓練都是這樣上的,所以就沒再繼續上類似的課程。
研究所階段我並沒有修團體諮商,只有在大學部補修團體輔導課,當時有嘗試帶團體,其中每個成員都扮演特定角色,我的感想是這個團體真難搞,永遠有搞不定的成員,老師(賴念華)當時給我的回饋是我是個很能滿足別人需求的人,當時擔心這樣的特質不好,不過現在想想這算是我能吃這行飯的能力之一:能快速知道個案的需求在哪。
最近一次領略團體動力的課程是家族治療訓練(2019年),也是內外團體方式上課,我沒進內團體就是在外團體觀察,我知道我根本不會說話也不想被觀察,所以就選擇簡單方式度過,不過我也有分享當觀察員的感想,我當時分享我覺得這個團體的氛圍及正在做什麼之類,老師的回應是當家族治療師要有這樣的能力(算是肯定我的觀察力),就是要看得懂這個團體在做什麼而非說了什麼。
那我有沒有上過其他心理師的團體訓練課呢?有的,不過當時比較像是在複習帶領團體諮商的知識,一起上的心理師還說上完了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帶團體,時至今日,我覺得團體訓練為何要讓成員們領略團體動力而非帶領技巧,我覺得是看不懂團體動力或是這個團體在幹嘛,使用很多技巧也沒什幫助,不過因為我在團體內多是當沉默或少話的成員,所以很能看得到領導者會比較喜歡主動的成員,這是我在某個敘事治療團體感受到的,這算是我唯一一次連續參加10次左右的團體,當時也很清楚老師喜歡的成員是誰,他會忽略誰之類,身為成員其實不舒服,所以這也影響我後來帶團體時都會希望讓團體動力刻意平均化,所以我會引導成員動而且還要每個人都動到,當然這也可能有負面影響就是。
所以說心理師理應要對團體治療很熟悉,但我知道很多人其實都不熟悉團體治療,我覺得這是很難學會的一種治療模式,甚至比家族治療難學,雖說在上家族治療訓練前要會帶團體比較好,不過也很多人跳過這個過程直接學家族治療,我覺得會帶團體的確對做家庭會談很有幫助,因為我就是把家庭會談當作在帶小團體,這過程蠻有趣的。
我個人是在帶團體中學會帶團體,畢竟就像上面說的我上了這些訓練課還是搞不懂何謂團體動力也沒學到帶領技巧,不過很有趣的是在我剛帶團體時的某次督導中督導回饋我說我完全能懂這個團體的動力,現在想想上課的確是潛移默化,不知不覺我還是能感受到團體動力的存在,還有就是我的確是專業的觀察者。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