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侵加害人團體治療之表達性藝術治療模式(三)

作者 熊恒瑂、洪素珍

延續客體關係與心理分析理論介紹

Winnicott (1971) 提出「Good enough mother」的概念,即當「環境母親」「足夠好」時,能支持、接納嬰兒的自發性,並賦予意義,案主可以發展出「真我」。若母親不夠好,則出現「屈服順從」的反應使幼兒促使人格中的一部分被孤立出來,而形成「假我」。幼兒在過渡性空間中創造了「過渡性客體」以協助幼兒發展出「真我」及處理焦慮。在表達性藝術治療中媒材即是一種過度性客體。藉由想像的遊戲,案主一再重演自己受挫的經驗,但這種重演和現實發生的是不一樣的,其由受害者轉換成為掌控者。藉由遊戲的象徵過程,案主認同了遊戲中的掌控者,而能對抗在現實挫折中受害者的角色。

再來,我們以心理分析觀點來思考。心理分析認為治療情境提供了一個可以思考的心理空間,即團體心理治療的三要素:治療師、患者與再現的社會。侵害者並非天生,而是經由他們曾經是受害者而產生,即使此感受往往是被分裂出去或是隱藏起來,而他們常是行動先於思考,故治療是為了讓個案們理解自己,有了理解才能思考。精神動力試圖理解入侵者為何偏離這些主要課題,治療目的是希望個案增進自我理解,也了解自己與他人的關係發展對違法或性倒錯的行為及其無意識中的決定因素。面對並處理創傷,這些創傷原已經因心理防衛機轉而轉換為「行動化」(魏宏晉等譯,2012)。

「性倒錯」是一種狀況,處在這樣的狀況人們無法自在地經由和另一個人的親密接觸而透過性器獲得性滿足。有此困擾的人無法維持健康的親密關係,只能以奇特或反社會的或是傷害自我與危害他人的強迫行為來回應。其會想要和「母性客體」融合在一起,憧憬「合為一體」的感覺,但同時也挑起喪失個體性的擔憂。主要特質為虐待狂和性慾化,在不同程度被用來產生一種權力和勝利錯覺,抗拒消失感與否認現實。男性暴力者為了擺脫無能為力的焦慮,故使用暴力來恢復其男子氣概,讓女性恐懼則為其目標。潛藏於下的是恐懼與敵意。象徵作用是重要的治療成份,而在團體治療中發展象徵化歷程可以提供加害者能將過去缺席的養育經驗象徵化。此經驗終將內化成新的經驗(魏宏晉等譯,2012)。

二、後現代哲學觀點

後現代哲學認為人的世界是透過語言建構而來,不同的知識系統透過文化及語言不斷被建構出來的,而我們也有能力重新建構新的知識系統,因此沒有絕對的真理。不同的知識系統會因其擁有的權力而無形中影響人們,而每個人對於知識系統的認識皆有自己的定義,例如對死亡的定義,從生物學知識系統的定義是心臟停止,而從靈性的定義則是靈魂離開。透過對話,我們能重新詮釋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包括我們的生命經驗(許婧譯,2014)。人們透過創造語言、對話與關係創造一種空間,現實的建構是社會行動的表現,而非獨立的個別心理歷程而已。個人心智為一種社會組合,而自我是一種社會與關係的組合。語言有生產性,並提供社會參與功能,知識是關係取向,因此透過對話來展現生活實踐(周和君譯,2008)。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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